集校勘考证为一体十余年研究方志文献学者出版社通力合作
《深圳旧志三种》闯抢救史料新路
深圳的历史在文物中,在文献里。文献资料中数量最大、保存最集中的,是几种古代方志。深圳所在的地方先后隶属于东莞县、宝安县、新安县。在已知的16种古代方志中,保存最完整的有清康熙年间靳文谟的《新安县志》、清嘉庆年间舒懋官的《新安县志》,此外还有一种明代卢祥的《东莞志》。《东莞志》仅存孤本,现藏台湾,内地仅有三地保留微缩胶卷。靳文谟《新安县志》孤本藏北京(国家)博物馆,舒懋官《新安县志》初刻本有两部,修订本有七部,分别存北京、上海、广东等地。
《深圳旧志三种》把这三种方志汇集在一起重新出版,及时抢救了关于深圳的珍贵史料。尤其可贵的是,这本书不是简单的资料汇编,而是详实的校勘和考证。因为这些方志有很多残损之处,民间的一些衍生本、重印本更是错误百出。深圳学者张一冰花十多年的心血,搜寻所有能找到的相关文献,对这些方志一一校勘和订正,这是以前从未有人做过的。记者对海天出版社总编辑纪志龙、本书校勘者张一冰进行了采访,听他们讲讲书背后的故事。
准备出版深圳珍贵史料丛书
记者:海天出版社以往好像很少出这类很专业的学术书,现在是不是在定位上有些变化?
纪志龙:是有很大的变化。过去我们比较偏向时尚方面,做的主要是青春读物、经济管理类书籍等,这也跟出版业的激烈竞争有关。不过我们今后会加强文化学术方面的出版工作,首先就是要为深圳保留更多珍贵文献,展现深圳的学术成果,这是我们的又一个重点项目。
记者:像《深圳旧志三种》这样的书肯定是不赚钱的,为什么还要出?
纪志龙:出版社不能只顾赚钱,它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要为人类文化和文明做贡献,要有自己的文化追求和底蕴。我们打算把深圳珍贵的文史资料和文化、考古等成果整理出来,做成一套丛书,包括文化名人、建筑、风俗等各个方面,为深圳的文化立市做贡献。
三本方志花费14年研究
记者:听说您校勘这些方志已经有十多年时间了,当初是怎么开始的?
张一冰:我1992年调来深圳博物馆,搞地方史研究,参与写作了一本《深圳古代简史》。从那时起开始找相关资料,就这么一直做下来了。2005年1月我从博物馆到了市文物考古鉴定所,从文献转到考古方面,主要从事历史建筑的调查和保护,就用业余时间来做史料方面的工作。这三本方志提供了深圳古代最重要的史料,而且几乎是目前能看到的仅有的资料。但是能看到的本子很多都错漏得厉害,所以我想做一下校勘工作,至少给大家提供一个比较完整可信的本子。
艰难的资料收集
记者:这些方志存世都很少,有的还是孤本,搜集资料应该很难吧?
张一冰:的确。如果专门去做这个事恐怕也得两三年时间。这些资料很多在外地图书馆,人家都是有开放时间的,上午看两个多小时,下午看两个多小时。有的是用手抄的,有的缩微胶卷可以提供还原本,一般的复印每页五毛钱,这个一页要2元,有的要四五元。有的可以少量复印,我就这里印几张,那里印几张。还有的我是用数码相机拍,也是要收费的,每页要收10元的阅读费。工作人员就在旁边盯着,数我按了多少次快门。就是这么东一点西一点的,把几种方志都收集全了。
原文38万字校勘本80万字
记者:那您用来对照校勘的资料主要从哪来的?
张一冰:很大一部分来自深圳博物馆,博物馆从一开始就很注意收集与深圳有关的资料,不断充实,现在基本上已经比较全了。我拿底本跟多种资料对照,如果能证实底本有误我就在原文中直接改正,如果是无法判断正误的我就把它们都列出来,等将来能找到确凿证据再订正。
记者:您觉得三种方志哪一种校勘起来最困难?
张一冰:明代的更难一点。因为可以拿来对照的本子更难找。校勘都是很难的,你必须先知道哪里有书,要把书找到,再拿来跟底本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如果全都一样,那就一条校勘都做不出来,那么多工夫都白费了。也有些资料找不到的,不过现在的规模已经够大了,三本方志的原文加起来38万字左右,这个校勘本我做了八九十万字。
记者:您是怎么跟海天出版社合作的?
张一冰:说来也巧,是因为有人给海天出版社投稿,给其中一本方志点了标点,但他依据的还是错误的本子,很多地方根本读不通。纪志龙总编听说我在做这个事,就问我做得怎么样。我当时已把清代两种方志做完了,明代的做了1/3,就选了一部分复印给他们看。没过几天出版社就决定用我的。
作者:深圳商报记者张贺敏实习生王诤
发表于2024-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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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标签: 深圳 深圳旧志三种 歷史
嘉庆新安县志/康熙新安县志/天顺东莞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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