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姬貞,漢城中央女子高中畢業.1970年齣生.成名之前或動於同人誌.齣道作<SUMMER TIME>,第一部長篇<I CAN'T STOP> ,現在正在少年漫畫上連載《FEVER》。
——永遠的途經之地,人們匆促地到來,然而到來僅僅是為瞭離開。
穿越猶他州沙漠的公路無盡延伸,路旁一幢簡單的木屋,小小的傢庭客棧,卻起得一個聲勢驚人的名字,粗糙的木牌子在沙漠熱風中搖晃:“非洲大飯店”。
結伴去跳崖自殺的少女,貌似流氓的龐剋青年,盲眼的白人少年和他的黑人養母,逃離巡迴劇團的演員情侶,人們攜帶行李、報紙和各自的故事,來瞭又走。故事是一個一個短而迴味悠長的故事,畫風則是韓國漫畫一貫的豐富鮮明,錶情濃艷沉實,富於電影膠片感覺。文章依靠語言風格來決定基調,而決定一部漫畫基調的,一直認為是其綫條、造型和色調。從這2方麵來說,《非洲大飯店》帶來的,實在是驚喜。
艾維斯生活在紐約,然而,總有許多時候,碧藍的晴空下,他會懷念起那沙漠公路旁的小木屋。名為非洲大飯店的小客棧裏最討喜的就是小艾維斯,黑白混血肥肥短短,總是赤腳穿背帶牛仔褲,通心粉一樣的捲發上麵裝酷地扣一個防風鏡。艾維斯的媽媽亞蒂,非洲大飯店的老闆娘,是個美麗的金發女子,而爸爸是一張珍藏著的黑人歌手照片,穿著俗麗的貓王式演齣服。
I. Named Child
艾維斯的媽媽亞蒂齣生在鄉村,年輕時憧憬著大都市生活和紅極一時的歌手貓王艾維斯·普雷斯利,於是和一群誌同道閤的姑娘們一起在夜間提著小包袱和高跟鞋逃傢瞭。
鄉下姑娘們眼中的大都市五光十色,可是,每個城市必然有一個街頭流氓族群,當然流氓們不會放過淳樸的女孩們,她們在小路上被流氓圍住瞭。此時,一個低沉寬厚的男聲傳來:“太無禮瞭……”接著,這位正義的化身便和流氓們扭打起來。然後那些惡棍逃之夭夭,而正義的化身毫發無傷地轉迴頭來,斯文有禮地問道:“各位女士們,你們沒事吧?”當然他應該是年輕英俊的白人企業傢,按照常例來說的話。可惜,實情是:那位貼著“正義”標簽的使者被惡棍們摁在地上毆打,年輕的媽媽亞蒂抓狂起來,脫下高跟鞋一陣猛敲,纔救下那名正義的使者,臉上淌滿鮮血的,頭發象通心粉一樣捲麯的黑人男子。
“這麼晚瞭還在外麵閑逛,害我被打得不成人形!快點給我迴傢去!”
艾維斯的聲音旁白道:“這是他所說的第一句話……這位就是我父親,他正是我母親的初戀,他的名字是柯蘭,‘黑人艾維斯’……夜總會的歌手。”
“母親為什麼會跟父親走瞭呢……是因為他一身艾維斯的裝扮嗎?……總之他們2人墜入情網,並且共同生活在一起,直到父親在某個簡陋的酒吧因觸電過世為止。那時母親認識父親剛好滿一年。”艾維斯的聲音緩緩敘述著。
那是貓王艾維斯·普雷斯利大紅大紫的1960年代,黑人男子與白人女子同居還不大為社會認同,何況這個男子還是穿著綴滿流蘇和金綫的緊身衣褲,在下等酒吧模仿貓王唱歌為生的黑人孤兒歌手。
艾維斯的黑人父親柯蘭為瞭他可愛的小伴侶亞蒂認真學習識字,努力攢錢,帶她爬到他們簡陋公寓的消防梯上俯瞰大都市仿佛鑲嵌著寶石的萬傢燈火。他們艱難地生活在一起,象兩棵從石頭下長齣來的草。每當他拼對一個生詞,便會得到親吻的奬賞,直到那一天,在他和唱片公司終於談妥要齣唱片之後,在他嚮亞蒂正式求婚之後,他預定在酒吧演齣的最後一夜,謝幕完畢又被聽眾喚迴颱上唱最後的安可麯的,最後的時刻,居然是一隻漏電的麥剋風奪去瞭他的生命。沒有人能預料到,臨上颱前柯蘭和亞蒂的親吻,會是他們所分享的最後一個親吻——或者說,是他們一傢三口所分享的最後一個親吻,那時侯,艾維斯已經沉睡在媽媽的肚子裏瞭,隻是爸爸媽媽都還不知道而已。
那支最後的安可麯是唱給亞蒂一個人的,他說:“給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使我每天都感謝神,使我活在這世上的人,獨一無二的我的妻子亞蒂……”在他死在舞颱上之前,柯蘭這樣說。
媽媽亞蒂迴到瞭猶他州沙漠公路旁的傢鄉。他們曾經無數次計劃過的,在飄著檸檬蘇打水和乾燥的土壤香氣的小村莊裏,開一間名叫“非洲”的小店的夢想實現瞭,可是男主人已經不在世上瞭。孩子的名字取自貓王艾維斯·普雷斯利,爸爸媽媽相遇的那個1960年代的象徵人物之一。年幼的艾維斯和媽媽亞蒂坐在走廊上,望著外麵綿延不盡的地平綫和藍得令人眼酸的天空。
“也許他沒有齣生反而更好……”想到柯蘭,亞蒂輕聲地自言自語。“生為一個孤兒,跳些無聊的舞步,認識瞭一些無趣的人,然後又很無趣地死瞭……不過他歌唱得不錯,他是真正懂得歌唱的人,隻有擁有一顆溫暖的心纔能唱齣那種歌……”
艾維斯睡得“咚”地一聲靠在媽媽手臂上。這個背帶牛仔褲,通心粉一樣的捲發上麵裝酷地扣一個防風鏡的黑孩子,熟睡的小臉。……那個人……還是做瞭一件有意義的事。那就是這個孩子。
“艾維斯,到屋裏去睡吧……”白皙的媽媽,擁抱著黝黑的孩子。
II. Parashootting
這是在紐約一角的咖啡館,艾維斯和愛迪喝卡布其諾消磨時光,一邊等待在這間咖啡館打工的好友茱兒下班。艾維斯還是在棒球帽上扣一副墨鏡。就像他小時侯通心粉一樣的捲發上麵裝酷地扣的防風鏡一樣。
“我認識她們……”艾維斯美麗修長的巧剋力膚色手指劃過報紙。報紙上刊登著一張已見模糊的照片,兩個少女,一個是規矩的洋裝,一個是不羈的防風鏡、背包和小熱褲。他確實曾經見過這兩個女孩。
“那時我們16歲,因為對這世界感到厭倦,兩人均陷入瞭嚴重的自殺中毒癥。”這篇報刊專欄是以這句話開始的……
兩個少女,一個是規矩的洋裝,一個是不羈的防風鏡、背包和小熱褲。就是那張照片,在她們手中被沙漠的熱風微微掀動。
“一定要用這麼俗不可耐的照片嗎?”洋裝少女邊走邊問道。
打扮得和女探險傢仿佛的另一名少女答道:“這是什麼話?那當然瞭。這是死人應有的禮貌,至少要為活著的人留一樣東西,當作是一種慰問纔行啊。即使是父母也有這一點權利。”
“不!他們看瞭這照片一定會很痛苦。你看這俗氣的化妝。我媽最不喜歡這種妝瞭……好棒哦。”
“……妮莉,它的用途不在那裏,那是慰問用的。”戴著防風鏡的少女拍拍同伴的頭。
被稱為妮莉的女孩淌著淚說:“我希望他們看瞭這照片後一輩子痛苦。我要讓他們後悔當初那樣摺磨我。我也要讓我媽嘗嘗神經性胃痙攣的痛苦。”
白皙細緻的臉,即使是淌著淚,也是年少的怨憤。一生總要有那樣一段時光,睏惑於與父母和世界的格格不入,即使在時間的砂紙上翻滾著磨平僅僅屬於年少的偏執和憤怒之後,也還是常常不免想起,那段名為叛逆的白紙紅字的青春。
妮莉突然又掛著淚笑起來:“再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妝很瞭不起。我媽會一輩子因羞恥而痛苦不堪。好痛快,居然想齣這種好點子……”
能夠毫無顧忌說著傻話破涕為笑的青春。即使與愛情無關。
熱褲背包少女繼續前進,全數錶情掩藏在防風鏡下麵。
真的……看到瞭照片真的會痛苦嗎?
這時候,名為“非洲大飯店”的木屋小客棧齣現在麵前。那後麵的遠方地平綫上,是著名的自殺懸崖。
那就是她們旅途的預定終點。
在非洲大飯店,她們的最後一餐由號稱“土豆一等兵”的小艾維斯陪伴。很明顯,戴著防風鏡的少女不僅是常客,還是小艾維斯不少惡習——包括全天候戴防風鏡——的師父。一餐飯吃得熱鬧滾滾,妮莉看著這一師一徒玩耍,茫然毫無頭緒:到底……這種氣氛是怎麼迴事?我是要來死的耶……
“放羊的孩子!”防風鏡女孩的話被疾風吹散在堆積白雲的晴空中。
“什麼?”妮莉努力地攀爬岩石。
“是因為我經常把自殺掛在嘴邊。”
妮莉抬頭高喊道:“但是,這次是真的啊!”
她們已經快要到頂瞭,這一座欹斜孤拔地探入天空的懸崖。兩個如豆的身影。
防風鏡少女伸齣一隻手來:“我幫你……”
“我幫你……”初見麵,這個女孩也是這麼說的,那時妮莉又一次從芭蕾舞練習中中途逃瞭齣來,獨自在學校的天颱嘔吐。
“要我幫忙嗎?你還好吧?”那女孩當時並沒有戴防風鏡,而是穿著端正齊整的製服衣裙,斜斜叼著……一根煙。“哦……偶爾會弄髒我吸煙寶地的人原來就是你。你叫妮莉對吧?”
“對、對不起……我隻是……胃不舒服。”妮莉畏縮地迴答。她抽煙……果然如傳聞,是不良少女……
“這裏又不是我專屬的,沒必要道歉。”
“那……那我失陪瞭……”最好離她遠一點!
“你滿會跳芭蕾的……拉丁舞我也很在行。”她突然嚮妮莉逼過來,“要看嗎?”
“好……好啊……”
於是,沒有音樂,跟隨著自己的脈搏,兩個16歲少女,一個叼著香煙,一個穿著芭蕾舞裙,開始在初次交談後,黃昏金色的天颱上,跳起瞭和諧的舞步。
拉住防風鏡女孩伸來的手,妮莉站到瞭自殺斷崖的絕頂。在斷崖下展開的,是一望無際的猶他州沙漠。四麵隻有地平綫,長而寂寞的公路,和“非洲大飯店”。
“這裏比學校天颱好一百倍對吧?”
望著舒展身體的同伴,妮莉輕聲問道:“為什麼你也想去死呢?你沒有事事要求最好的媽媽啊……”
在懸崖上的風吹拂下,摘下瞭防風鏡的女孩微笑瞭。她說:“就當我是因為活得無聊吧……”
防風鏡女孩從背包裏取齣對講機。“你看下麵。”
警車已經紛紛聚集在斷崖下瞭。妮莉的媽媽也來瞭。她搶過警長的對講機喊:“妮莉!你這是乾什麼?你想把我逼死嗎?馬上下來!”
“怎麼辦?你要跟她說嗎?”
妮莉斬截地拒絕:“不要!”媽媽……太遲瞭。我要死給你看。我實在沒那個纔能成為媽媽希望的孩子。
對講機裏傳齣的怒吼嚇得她們一跳。這是警長的聲音:“這次到底是為什麼?你盡管說齣來!我答應你!”
防風鏡女孩用對講機迴答完畢後,警長繼續怒吼:“什麼?不行?我說過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妮莉的媽媽緊張地詢問:“她要怎樣?真的沒辦法答應她嗎?”
警長的答復是:“她要我幫她弄張漢堡王的貴賓卡!我已經告訴過她那種速食對身體不好,她還——”
“隻不過為瞭那種理由,還搞得我女兒要去跟那任性的小太妹一起死嗎?太荒謬瞭!”妮莉的母親忍無可忍瞭。
“夫人……”警長轉過頭來,“那個任性的小太妹是我女兒。”
懸崖絕頂。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沒錯。妮莉?”女孩重新戴上瞭防風鏡,呼喚似乎失神的朋友。
“現在迴想起來……發現我不曾對媽媽親切地說聲我愛你!”妮莉悲哀地說。
我也是……防風鏡女孩在內心輕輕地迴答道。開口說齣的,是另外的句子:“忘瞭吧。自殺者——熱愛人生的他們所擁有的另一個名字。”
手牽著手躍嚮藍天的時刻,她大聲念完瞭這句格言的作者:“赫爾曼·海西!”
一瞬間,她們似乎變成瞭鳥。高空的風充滿瞭身體。
其實……我也不曾對媽媽說過。也沒那機會對她說。一顆淚從防風鏡下流齣來。“假設你撿迴這條命,你能每天對你媽媽說我愛你嗎?”在急速墜落中她大聲喊。
“不知道!”妮莉閉緊雙眼迴答。
“迴答我!你可以嗎!”
“可以!每天,每天!”
相互擁抱的兩名少女忽然像在空中被什麼拽瞭一下,跌墜的速度緩和下來。防風鏡少女死死抱住妮莉,一朵降落傘,從防風鏡少女的背包裏,像一個不可能的幻象,在沙漠的晴空中飽滿地綻開瞭。像忽然降臨的諒解和追憶。
綻開瞭。那是一個豁然開朗的瞬間,從各自桎梏中跳脫的兩個人隨著風平緩地落在地麵上。
“從一開始……你就打算這麼做嗎?”
防風鏡女孩一手掀開降落傘:“人的想法在最後一刻會如何改變很難說——再給父母親一次機會好瞭,這樣死掉似乎太不公平瞭吧?……”在天空中,我嚮自己承諾過一件事。你也會遵守承諾吧?我也要……提起勇氣來……
人們慌亂地嚮他們奔過來。
“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些話,但是……我想看媽媽的照片。因為已經死瞭就必須被遺忘,太殘酷瞭不是嗎?對媽媽也是,對我也是……”摘下防風鏡的女孩奔進警長的懷抱。還有像我這樣不知道媽媽長相的孩子耶……
“……對不起。”父親撫摩著女兒的頭發。
“在那之後我們仍然是好朋友。她因忘不瞭當時在天空飛翔的記憶,做瞭輕型飛機的駕駛員。而我開始加入化妝班(因為我媽的確無法忍耐那張照片裏的妝)。……現在我依然每天嚮媽媽錶達愛的言語。”(本文摘自妮莉·哈德威專欄FLY)
這就是艾維斯在紐約一角的咖啡館和愛迪喝卡布其諾消磨時光時看見的報紙專欄。照片上的兩人,今日已不再是當年童年艾維斯所認識的少女。然而照片內的人總是不老。16歲少女,一個是規矩的洋裝,一個是不羈的防風鏡、背包和小熱褲。
艾維斯還是在棒球帽上扣一副墨鏡。就像他小時侯通心粉一樣的捲發上麵裝酷地扣的防風鏡一樣。
III.Else
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花費如此的篇幅來介紹一部目前進行到第四本的漫畫。
然而它實在值得。
沒有華麗龐大的設定,沒有強悍精妙的格鬥技,《非洲大飯店》隻是在講故事。接近二十個像上麵提到的,那樣的故事。 完全無法居高臨下地加以評論或歸納,因為心境是跟著它們走的。
流暢平實的筆調,適閤沉澱心靈。黑白混血的少年在都市紐約迴想沙漠,於是那沙漠公路旁的小客棧,成為故事的集散地。
像吟遊詩人撥動琴弦,這些故事撥動的是心底最細,最痛的那一根心弦。
發表於2024-11-25
非洲大飯店 2024 pdf epub mobi 電子書 下載
圖書標籤: 漫畫 樸姬貞 韓國漫畫 非洲大飯店 韓國馬努啊 韓國 遙遠 繪聲繪色
充滿瞭與日本第三代少女漫畫傢同調的文學氣,還不錯。
評分初中看後。至現在依然無法忘懷。
評分十幾年瞭我還沒看到結尾_:(´A`;」 ∠):_
評分畫風故事都是不錯,但是為什麼沒有完。
評分初中看後。至現在依然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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