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王少華，1955年齣生於南京，漢族，穆斯林的生活方式，信仰伊斯蘭教。十六歲隨父迴到祖籍開封，當過知青和教師，20世紀80年代初開始從事文學創作。畢業於西北大學中文係，現供職於開封市文聯。迄今為止發錶和齣版各類文學作品韆餘萬字，影視作品三百餘集。主要作品有《孤獨的清晨》《遠去的磨坊》《百年祥符》《昆侖悲鞦》《祥符春鞦》《宣和畫院》等。其中影視作品《祥符春鞦》獲“中國電視飛天奬”“中國電視金鷹奬”“全國五個一工程奬”“中南五省電視金帆奬”等。小說獲“萌芽文學奬”“河南省優秀圖書奬”“河南省五個一工程奬”“河南省電視大河奬”等各類奬十餘項。

《我 認 識 的 少 華》

2002年，我剛拍完《空鏡子》，手頭正缺下一部戲的本子，案頭倒是放瞭一大堆本子，在這些本子當中有一個本子引起瞭我的注意，叫什麼名字已經記不清瞭，但應該是那一大堆本子裏比較齣色的。這個本子就是少華寫的，當時我也準備拍，但是因為《美麗的大腳》，與少華這個本子失之交臂，但我記住瞭王少華。

後來又有一次失之交臂，一傢製作公司要拍一部生活戲，編劇是少華，後來因為拍《傢有九鳳》，再一次錯過與少華閤作的機會。直到2007年，中加聯閤拍攝《蝴蝶》，終於促成瞭我與少華的第一次閤作，緊接著就是《美麗的事》。《美麗的事》這個本子少華寫瞭三稿，前兩稿都被我給斃瞭，最後少華是在“飛行中”寫完的，從開封寫到北京，從北京寫到青島，又從青島寫到太榖，邊拍邊寫，很辛苦。少華說“編劇是一個慘無人道的行業”我能理解，尤其是電視劇的編劇。早先少華是寫小說的，或許正因為有寫小說紮實的功底，纔成就瞭他是一個能寫齣生活質感的編劇，用行內的話說就是“接地氣”。

我始終認為，不管是一個小說傢還是編劇，把自己還原到生活的本身，肯定就會立於不敗之地。少華作品通常地域特點非常突齣，他善於把各種題材盡量拉迴到他所熟知的文化環境中去，語言形成瞭他作品的特色，既生動又形象，撲麵而來的生活氣息使得人物活靈活現，無論是他的小說還是他的劇本，哪怕忘記瞭他的故事但絕不會忘記他塑造的人物，一群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一群與時代共呼氣共命運的老百姓。這一點也是我堅持不懈所追求的，也是我與少華在藝術方麵的共同語言。

少華很早就給我講瞭《寺門》的故事，我也一直在關注他《寺門》的創作。因為我覺得《寺門》這部作品的立意和質感足以能夠改編成一部優秀的影視作品，無論是小說創作還是劇本創作，少華兩棲作戰的能力很強。待我陸陸續續看完少華發來的文稿之後，尤其是結尾的部分，說實話，我被震撼。我想說的是，隻有對民族對文學負責任的作傢纔能把一個國傢，一個民族，一個城市寫完整，至少是不會把他對文化的深刻認識遺漏。

要說《寺門》裏麵的人物，我最喜歡的是艾三和洪芳，這兩個人物最能讓我們清晰地看見曆史的變遷在人物身上的充分錶現，又最能讓我們感受到人性的本質，和人性隨著曆史的不同産生的不同變化，這兩個人物在三個不同的曆史時期命運的跌宕起伏緊緊扣著時代的脈搏和讀者的心，讓人浮想，讓人感慨，讓人潸然淚下，讓人同呼氣共命運……

少華會講故事，《寺門》又是一個極具傳奇的地方，人物的傳奇帶來瞭故事的傳奇，加上開封城敦厚的曆史，和鮮亮的宗教色彩以及方言的魅力，使《寺門》這部作品更為凸顯氣魄，最最重要的是，少華對開封這座城市的熱愛，纔是這部作品誕生的真正動力。張擇端把《清明上河圖》畫捲獻給瞭開封，獻給瞭中國，獻給瞭世界，少華的《寺門》恐怕同樣要由後人來評說。眼下，負責任的作傢不多，少華算是一個。

少華的作品還具有一個特點，這或者跟他這些年從事影視創作大有關係，那就是讀他的文字畫麵感十分強烈，有身臨其境之感，仿佛讀者就在鏡頭之中。他以劇本之長彌補小說之短，以小說之長補充劇本之缺，不墨守成規，也不嘩眾取寵，同時為納入影視主流奠定瞭良好基礎。

在祝賀少華《寺門》齣版的同時，要贊揚一下齣版寺門的齣版社，如果說少華是一個負責任的作傢，那麼你們同樣是一個負責任的齣版社，是你們讓讀者看到瞭《寺門》這樣一部好的作品，是你們和少華一起在復興中國文藝。

中國首部史詩般書寫中原穆斯林的長篇小說！

有種情感，如種牛痘，一次接觸就終生免疫；有種故事，就像時間，一旦開始便無法停下……

一個寺門傳奇，幾段亂世滄桑，講述幾代人命運沉浮的汴味往事；幾個不同民族，三種宗教信仰，演繹多民族血肉相融的傢國悲歡。本書由王少華著。

媒體推薦

意大利人馬可·波羅說：

這是一座國際性的城市，曾經有許多國傢使節、外僑、外商，因為戰亂他們都未來得及遷徙，天長日久，他們的後代就由外國人變成中國人……

開封城裏老門老戶說：

一韆多年前，一群阿拉伯人、波斯人、猶太人沿著絲綢之路來到這裏，一起吃饃，一起喝湯，一起說笑，一起罵娘，時間一長就變成瞭開封人……

作者說：

城市是為人建築的，可人並不是為城市而生存，人不願意離開城市的原因，是想告訴那些死去的人，把城裏的那些壞事忘掉吧，無論活著還是死去，城依然是城……

齣版者說：

世界如同一片森林，不同的民族就像不同的樹乾，都想傲然獨立，但在樹乾下麵，如果盤結交錯的根吮吸不到同樣的水分，它們的枝葉就不可能相互依偎，森林也就不復存在……

著名導演楊亞洲說：

少華很會講故事，寺門又是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地方，人物的傳奇帶來瞭故事的傳奇……《寺門》這部作品的立意和質感足以改編成一部優秀的影視作品，少華兩棲作戰的能力很強，無論是小說創作還是劇本創作。待我陸陸續續看完少華發來的文稿之後，尤其是結尾的部分，說實話，我被震撼瞭。我想說的是，隻有對民族、對文學負責任的作傢纔能把一個國傢、一個民族、一個城市寫完整，至少不會把他對文化的深刻認識遺漏。

自序

2012對我來說，注定將會是個不同尋常之年。最重要的是長篇汴

味小說《寺門》殺青即將齣版，完成瞭我一生中的一個重要夙願

。為什麼寫《寺門》和怎麼寫《寺門》，我會在書的後記裏羅嗦

，在這裏就不羅嗦瞭。

2012很忙，新電視劇開機，新劇本開鍵，長篇《寺門》殺青，異

地體驗生活，北京與開封之間的往返，除瞭吃飯睡覺和在飛機與

火車上，大多數時間都在電腦前坐著。就在忙得不可開交的當口

，又充當救火隊員，加盟瞭河南電視劇曆史上規模最大、投資最

大的一部電視劇的創作，被“雙規”在瞭鄭州的中原影視城。

目前《寺門》齣版社已開始編稿，年底正式齣版。《寺門》分上

中下三部，三個不同的曆史時期，三個不同的民族，三個不同的

傢庭，支撐起瞭一個城市。對我而言，是寫瞭一生中最大的一部

作品，也是最重要的一部作品。於是，我請著名導演楊亞洲先生

給我寫序，先將楊導的《序》發在博裏臭美一下，該說的隻有一

句話——謝謝亞洲。還有一句話就是，無論寫瞭多少電視劇，在

在我心裏對小說還是情有獨鍾。謝謝開封，謝謝我的穆斯林兄弟

，是你們讓我寫齣瞭《寺門》。

後記

我也想不起來是何時開始喜歡寺門這個地方的。十六歲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我討厭這裏。那年月，這座城市留給我最突齣的記憶，就像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再有的記憶就是這座城池裏的人特彆喜歡罵人，隻要開罵，普天下的人在他們嘴裏都變成瞭孫子，正如作品裏的那場對罵：

“瞅你那熊樣。”

“你罵誰？”

“誰裝孬孫我罵誰。”

“你纔是孬孫！”

“你是賴孫！”

“你是兔孫！”

“你是龜孫！”

“你是鱉孫！”

“你是瞎孫！”

“你是王八孫！”

“你是冇臉孫。”

“你是醃臢孫！”

“你是澆泡孫。”

“你是下三孫！”

“你是冇齣息孫。”

“你是不要臉孫！”

“你是半掩門孫。”

“你是打下流鼻兒孫！”

……

為何要把彆人罵成品種不同的孫子？正因為她是老城，在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人眼裏，她是爺爺，彆人統統是孫子。

罵孫子還不算過癮，還有更過癮的。

這部作品殺青後，曾經想把名字就定為《罵城》，糾結瞭很長時間以後，最終還原到《寺門》。這種還原恐怕是源於對這個城市那種難以言錶的情感，與其說是對這個城市的情感不如說是對寺門這個地方發自心底的熱愛。

我常用肯定的口吻告訴我老婆，上輩子我就在寺門混。

我對《罵城》這個名字依依不捨。

有一種現象，但凡生活在古城裏的人，罵起人來比其他地方的人都顯得要狠，要得心應手和從容不迫，罵人對生活在古城裏的人來說，功能不單是解除心頭之恨，還是錶達心頭之愛，對人、對事、對物的愛。

每天清早，我去寺門喝湯的時候，大概是我整個一天心情最愉悅的時候，跟在義孩哥身邊，聽著他壓街北頭罵到街南頭的“罵大會”，那種百聽不厭與對罵者生動的一唱一和，似乎就已經讓人端起海碗，開始喝那酣暢淋灕的羊肉鮮湯。

在何時何地與義孩哥相識真的記不起來，不過有一點記憶卻很清晰，因為與義孩兒哥成為摯友之後纔使我真正喜歡上瞭寺門。話又說迴來，如果失去羊肉鮮湯的媒介，我也不會真正瞭解寺門，也不會與義孩兒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弟兄，更不會改變瞭我的生活習俗和産生瞭新的宗教信仰。

清平南北街的上那一張張熟悉的穆斯林麵孔，我的父老鄉親。

曾經我與一位導演探討過古城人為何喜歡罵人，那位導演說的一番話似乎讓我咂摸齣一點味道。他說南京是古城，開封也是古城，這兩座城市在曆史上均是遭過大劫難的。開封在北宋曾遭到遊牧民族的屠城之災，南京就更不用說，1937年鼕天的那場震驚世界的屠殺至今難以消除國人的心頭之恨。不妨這樣想一想，作為大災大難劫後餘生的古城人，他們在失去親人，失去傢園，失去所有一切之後，對他們來說唯一可能爆發齣來的就是一個罵：罵侵略者的殘暴，罵統治者的無能，罵老天爺的不公，罵自身的卑賤，罵祖宗的基因……

辭海裏有“生殖器官”就是“祖宗的”之說。

國有國罵，省有省罵，城有城罵。古城還有一個特點，無論是輝煌還是落寞，都具備一種不同凡響。比方說開封吧，她既有《宣和畫譜》的高雅熏香，她也有瓦肆勾欄的平易近人，在戰爭殺戮與自然災害的侵吞過後，兩者閤二為一被埋藏於城下，然後重新發芽，再次生長齣一顆參天大樹的時候，人們就不難發現，這種閤二為一的“雜交”，給這座城池帶來瞭一種更加鮮明的人物個性——倒驢不倒架；死要麵子活受罪；你不尿我我也不尿你；你敢剁胳膊我就敢砍大腿；不操心自傢的麵缸操心宰相的飯碗；天大地大沒有開封城大，爹親娘親沒有拜把子親，韆好萬好不如喝酒泡澡好，河深海深沒有混世道行深；小麻煩大睏難統統不在話下，哪怕是觸犯瞭王法，在開封人眼裏依然是輕描淡寫，百分之百能化作一句話不屑塵世，不屑臉麵，不屑生命，不屑祖宗的一句罵來——不用再寫齣罵什麼話瞭吧，總而言之，罵齣的話全定位在下三路上。

沒有苦難就沒有恨之入骨的罵聲。

久而久之，罵就成為古城人的一種生存方式：罵可以緩解仇恨，罵可以體味生活，罵可以得到快樂，罵還可以推動生産力。

久而久之，古城人嘴裏的罵就變成瞭這座城市文化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

在我把焦距對準寺門的時候，我在問自己，為什麼要寫寺門？。

2000年，我的汴味小說專集《百年祥符》齣籠以後，我對汴味小說的創作就暫告瞭一個段落，不敢再寫的原因是怕原地踏步。我覺得一個對讀者或對自己負責任的作傢，産量和質量應該成正比。尤其是小說傢，登不上一個自己界定的新颱階，韆萬彆再去打腫臉充胖子。雖說這十來年為養傢糊口在影視圈裏不停地蹦躂，但我心裏一直在惦著汴味小說的創作。我心裏明鏡似的，《百年祥符》改編成《祥符春鞦》成功亮相央視，《宣和畫院》改編成方言話劇成功登上中國大劇院之後，等待我的必定是喧囂之後的寂靜。這種寂靜恐怕是不以我的意誌為轉移的，直到我決定要再次抬起“汴味”的那隻腳，邁上自己界定的颱階時，可能纔是“汴味小說”的另一個春天。這個春天讓我整整等待瞭十二年，等來的是不是春天我心裏沒底，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在這十二年裏我找到瞭“汴味小說”的魂，那就是操著滿口城罵的開封人和生於斯長於斯的這座城市的生生不息！

長篇汴味小說《寺門》的鳴謝如下：

感謝寺門所有我認識的穆斯林老少爺們，是你們給瞭我一個傳奇的《寺門》。

感謝我那個大門不齣二門不踩，相夫教子任勞任怨的老婆，是你在忍受一個苦行者常年的蠻不講理。

感謝中科院的謝瑩先生，與其說你對我作品的偏好不如說是你對中原文化刻骨銘心的愛戴。

感謝我的助手徐寶祥，是你在我使齣渾身解數也無法分身的關鍵時刻，挑起瞭金瓦刀工作室的大梁。

最後要感謝的是我自己，你還算是一個兌現承諾的男人，開封把生活給瞭你，你又把生活還給瞭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