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樂界的拜倫」李歐納．科恩作品，現代小說經典

◎張照堂、馬世芳導讀推薦

李歐納．科恩寫了一首詩，但偽裝成小說，這首詩的名字是《美麗失敗者》。

人類學家，他的妻子艾狄絲，以及好友F三個人，愛慾錯綜交纏。人類學家迷戀著四百年前的聖女凱特琳，思念著逝世的妻子和好友F。F的鬼魂藉著文字還魂，穿越時間與死亡，試圖傳遞祕而不宣的信息給他猶在人間的朋友……

《美麗失敗者》是一個愛的故事，然而愛的本質那麼奇特，說故事的人明明尋著了合拍的語言，聽在人們的耳裡卻全然地荒腔走板，宛如喪失儀式的宗教，亡佚旋律的歌曲，宛如訴說真理卻無人信服的先知。

1960年代的夏天，年輕的李歐納．科恩在希臘小島海德拉（Hydra）就著海風露天寫作，頭上是地中海的太陽，眼前是愛琴海的波光。小島生活樸素，酒與麵包，文字與愛情，一根菸度過一個漫長的午后。在這個天光充盈的拜占庭，他完成了這部60年代氣味濃烈，而又具體呈現人類存在處境的作品。

科恩企圖以失敗者的姿態與心境，行過死蔭之地，渡過生與死，記憶與遺忘的大河，逾越政治、種族、性別、宗教的邊界。他是否抵達彼岸，無人得知。只聽說，他從深淵回來那天下午，天上滿是黑色的鸛鳥。

關於李歐納．科恩

李歐納．科恩，身分多元，是詩人，是小說家，是劇作家，也是創作歌手。1934年生於加拿大蒙特婁。1956年，他出版第一本詩集《讓我們比擬神話》（Let Us Compare Mythologies）時，仍在大學就讀。接著他出版了《大地的香料盒》（The Spice-Box of Earth）（1961）、《給希特勒的花》（Flowers For Hitler）（1964）三本詩集及一本小說《鍾愛的遊戲》（The Favourite Game）（1963），第二本詩集《大地的香料盒》出版後，便在加拿大詩誦界頗受注目。不過，早年這些書大都只印行數百本，做為一名純詩人，在加拿大是很難糊口的。

創作《美麗失敗者》

1960年，對都市生活的厭倦與困頓，在一個率性即興的決定下，科恩買了一張單程的希臘機票，飛往雅典，再搭小船駛往愛琴海中的海德拉（Hydra）小島上，尋找另一個生活與寫作的空間。陽光、海水、白牆、空屋，小島上的生活極為簡單樸素、沒有電、自己取水，只要籌足一千元美金可以在這兒過上一年，足夠應付酒與麵包，以及不受管制的毒品買賣。

《美麗失敗者》就是在這樣環境下寫成的。這本小說，其實是詩與散文體的無盡延伸，跟他的先前創作一樣，主要關切主題是愛與性的渴求、失能與自剖。為了置放所選擇的話題，他採用不同的敘述手法，時而痞子似的喃喃自語、哭訴或吶喊，時而又是一些神秘語彙的佈達，穿插著廣告文體般的短句，一會兒又是寫實報導文詞的腔調，極像一個毒癮發作卻仍愛慾高漲而又無助的失意者恣意荒謬地叫嚎。事實上，科恩藉助了大量安非他命的興奮提示，以加強他既凝聚又飛散的意識力，在1965年底才勉力完成第一版初稿。

歌手科恩

科恩在二十五歲左右開始嘗試將自己的詩作改為歌曲，但一直要到1966年，Judy Collins唱了由他的詩作所改編的〈蘇珊〉（Suzanne）並引起回響之後，柯恩才開始投入更多的心力在詞曲創作上。1967年，三十四歲的他出了第一張專輯《李歐納．科恩之歌》（Songs of Leonard Cohen），為那個搖滾樂震天價響、目眩神馳的六○年代，帶來意外而動人的寧靜。自此，科恩開始了他另一個創作身分。他的歌曲深富詩意，有人稱他為「搖滾樂界的拜倫」。

一本需要體驗的小說

歌手科恩，是最容易被認識、最快被瞭解的身分；詩人科恩，是科恩最早進入的創作領域，也是他獲取桂冠榮譽的憑藉；小說家科恩，則是他最不被領略，讀者也最不知如何欣賞的身分，可也是科恩融合他在各種領域創作精神的試煉場。2003年，《美麗失敗者》的中文版，在英文版出版三十七年後終於面市，而科恩已經準備邁入七十大壽了。對於《美麗失敗者》被譯成中文出版，科恩當年也感到欣喜，畢竟他自己曾研究過中國的詩歌和禪學。不過他也坦然地說，讀者在閱讀《美麗失敗者》時的態度不宜太嚴肅，就連英文版讀者也一樣，否則這會是一本很難閱讀的書。科恩建議讀者隨意翻看，遇到不喜歡的地方就跳過去，說不定會有某些段落會引發讀者的好奇心。因為這本書是在希臘的海島上，無遮蔽的大太陽下寫成的，所以科恩說：「在你手中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種中暑的症狀。」

《美麗失敗者》引發了我們一種新的閱讀方式，不去在意小說的敘事、故事的情節、脈絡的合理性，而以純粹感官的閱讀，以身體的韻律去體驗，讓身體的直接來感受文字的流動與跳躍，是一種如閱讀詩歌般的欣賞方式。

推薦好評

他的文字與音樂一向咀嚼著沮喪、抑鬱、受苦，但又要勇敢、浪漫地面對這種墮落與絕望。他永遠在訴說男性心靈的卑微與脆弱，愛與自由的永續追尋，而又不斷挫敗。本書亦是如此，它是一本救贖的小說，一段試圖拯救靈魂的練習過程。 ——張照堂

很多人都說科恩首先是個詩人，然後才是歌手。然而，誰能抗拒他那要死不活而又自憐低沈的嗓音呢。他的詞即使脫離旋律，仍然有著深邃動人的力量。然而，科恩的旋律也是過耳難忘的。作為音樂人的科恩，仍然足以在樂史上投下高大的身影。只是他的詩太好，光芒往往掩蓋了他的音樂。 ——馬世芳

耀眼，狂放，才氣縱橫……喬伊斯猶在人間……他以科恩之名居住在蒙特婁，而從亨利．米勒的角度來書寫。——波士頓週日先鋒報

「加拿大有史以來最激進和非凡的小說之一。」——加拿大廣播公司

「我讀過的最生動，最迷人，最勇敢的現代小說。」——《英倫情人》作者麥可．翁達傑

「加拿大有史以來最複雜、博學，最迷人的小說。」——加拿大現代文學評論先驅戴斯蒙德．佩西（Desmond Pacey）

「令人目眩神移的書寫……本書的讀者看到的是既可怕又美麗的景致。」——紐約時報

「讓人為之屏息，瞠目結舌……科恩是個雷霆萬鈞，而又詩意盎然的作者。」——達拉斯時代報（Dallas Times-Hera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