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陈大樟)19820607——20120220
福州人氏,恋物癖者。物同仁、曾主编民刊《逸》。福建省文学院编辑
发表于2024-12-23
是物 2024 pdf epub mobi 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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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望远镜,剃须刀
那是九九年。盗版书沿街铺开,网络正稀缺,生活正寡欢。我花了几个晚上,从《空中小姐》到《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乃至其它。发现有些文字,它确有捣鼓人心的力量。未成年,我好似有故事的人。事实上,对情爱小说的着迷,源于我生活的单调乏味。无疾而终又或惨淡经营的事业,它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没结果。与其在结局已注定的人民广场晃荡,不如自个找个所在,诸如易让人迷失的树林。全凭自己的运气来找方向,或许能遇上类似姓颜色的大学生。但是,没有。没有什么会如期而至,故事直到有一天,主角还是迟迟不出现。天意弄人。你拿它没办法,我也没办法。除了他妈的自己满足自己。自己为自己写他几个,有什么不可以,我老是纵容自己的臆想。宛若满怀心事的人。当我躺下,发现,他们可以是任意一个时。
已经迟到了。我试着写我所不了解的人事。谁不对未知的人事怀有好奇:对发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胖子(他就在台风天里遇上车祸)、接受异国浪荡子嘱托的广告设计员(他关心起气候,纯粹是把心灵的净化寄托在自然的造化上)、拒绝了伙伴又尽是悔意的鱼贩(他重回甲板上也没用,无法完成未竟的事了),甚至是不会游泳又绕着游泳池闲逛的同好(他对救生员的好感不比女人们所持的热情少上些许)。格雷厄姆•斯威夫特建议,描写你所不知的事物。这个建议于我算是迟到,却坚定了我写下去。想写故事,是纵容自己的一厢情愿。结果写耽美的故事,显然是受《似水柔情》的影响,觉得原来可以这样。“小史自己也说:这就是爱情吧。”心理学上讲:“对同性的爱慕与对异性的爱慕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潜意识世界,同性爱者只不过是对同性的爱慕先被发掘并成长成熟于意识世界,成为主导的爱情。”现在心里满是与上面命题颇为一致的故事,我是一个容易想入非非的人。我不愁写作的素材,也有信心捕捉到一瞬的感觉。尽力把这感觉放大,营造一个全然这般感觉的空间。但原谅我无法面面俱到,那些更为刺激的接触。我只是浅尝辄止。譬如前面有极神秘的所在,我只会在外围活动,不冒然进去。我能做的只是,想象其间的种种可能,又不注重得到如何肯定的答复。满意的答复从来不是我要的。
就像一切新手一样,语言、细节、节奏,以及故事情节的整体把握上,我肯定都有欠缺。开始,过于投入身心。尽管那全然是与己无关的事业,我感情用事地铺陈。我本人也是情绪型的人,自控力差。戴着有色眼镜捏造暗淡的细节。我有病呀。接着我操起手术刀,希冀自己能像个外科医生,首先自宫一番。写作的时候,就该是无性的人。我极力培养起写作的敏感,这敏感也即符合自身的小说惯性。干净,利落。如果说,真能把握住那样的敏感,我就可以无所畏惧。写下文字时,我担心的是,它是不是有些拖沓,平缓、冲淡,过于流水?我用这样的场景聊以自慰:“我最后买了两本书,一本是《弗兰德公路》,一本是《有轨电车》。胖子以前介绍过,他说里面有种无聊透顶的枯燥的极致的迎合极少数对生活失望的人的盲目机械感,蛮适合我们。”如今,我对盲目的理解已经是:我相信,前进的方向可以是任意,重要的是你能走多远。我从不排斥其他的风景。我相信,走在不同的路上,也会有碰头的一面。
于是,马戏团来了,我眼看街边摆开阵势的耍刀人,嘴里的酒精都要把火喷得跟天外来仙似的。我几乎要买下他们手中的驱虫药。这算不算另一种引火烧身?我的意思是,我对胡安•鲁尔弗的着迷太匪夷所思。下载了pdf电子书还不够,打印出来还不够,嘴里不停念叨。以至于一次公开场合的失言,听者有心,用心的朋友破费替我买来一本旧书《胡安•鲁尔弗中短篇小说集》。平原烈火中的篇什,混乱,残酷,又罕见的地域特色。联想到之前看到的电影《杀手悲歌》里的吉他手,一场不知所谓的追杀。然而,用望远镜欣赏是一回事,移植是另一回事,至少目前,我失败了,它显得水土不服。但我仍将尝试着继续写完《柘木之毒》,够毒,又不带魔幻。
而极简主义就像我手中的一把剃须刀,将胡子拉碴的全然剔除。我并由此沉迷于对话。一直以为,是这样子,和人聊天经常都是各聊各的,居然还聊得很开怀的样子。这些对话包含一定的语境,都又没具体所指。熟悉又陌生的生活场景。不明所以的置身何处。从中你可以知道某个家伙的情趣。也可以让人保留不明所以。请不必去深究此人的故事。没那么多故事。有的是,对话。极其简单。质实。日常生活的繁琐已经是五味杂陈。有天,我发现自己花太多力气在细致的描写上。其实是高估了自己和读者的耐心。人的耐心应是建立在不断提升的好奇心上。一种紧张的气氛,也会催生它。我曾多次观赏雅克•贝克的《洞》。偷生无需其他,用沙漏锁定时间,深挖洞就是。当我用菜刀把一切都收拾了入锅。可看了就已经吃饱了。没胃口。后来我发现回归传统的情节把握上。用平和的心态,气息也就理顺。我想,罗兰巴特的零度写作。不是指零度的情节。而是,零度的叙述。我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物主义者。结论显然是的。物已经不是简单的罗列,摆设,抑或叠加。物就是物。它的无法与人亲近的冷冰冰。塞林格在麦田守望者里用男主人公霍尔顿的话极力推崇林•拉德纳,我知道此君写了《有人喜欢冷冰冰》,这书我在书城随手翻翻。有好感的只是冷冰冰三字。它让我想到冷小说。乌青说冷的通常比热的保存时间更长。我目前要写的故事,本质上,它是物。原生态的,冷冰冰的:语言简洁,故事简单,人物屈指可数。它就得是剃须刀,在脸上刮划,拨冗去繁。而且用一种在海底涌动的不见底的力量缓慢潜行。带着点笨拙,也带着点生硬。我想,我要写的情爱故事就是如此了,相对冷门。冷门,也可以说是无用的。令人松弛。一次不行,那就再来吧。
2008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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