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外科部擔任研究員。她的作品包括《Expected Miracles: Surgeons at Work》、《A Group Called Women: Sisterhood and Symbolism in the Feminist Movement 》和《Children in the Field: Anthropological Experiences》(以上皆為天普大學齣版社齣版);最近的前一本作品則是《The Woman in the Surgeon's Body》。
在兩難之間,思考「活著」的真諦。
文/ 柯文哲/ 颱大醫院外科加護病房主任
醫院對一般民眾而言,已是個陌生的地方,而外科加護病房則是陌生之中最陌生的,如同月球的背麵 (註:因為星球軌道運轉 的關係,月球永遠以相同的一麵對著地球,因此月球的背麵,從地球上是無法觀察到的)。隨著電動門的關閉,傢屬被隔絕在 加護病房之外,裡麵到底進行著什麼活動?一直是大傢感到好奇的。
可以看見的,隻有一個一個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病人,藥物、點滴不停地輸注,病房內燈火通明,幾乎沒有日夜之分,而專業 的醫生、護士、藥師、呼吸治療師…則穿梭其中。但是在這裡更有看不見的各種猶豫、衝突、掙紮,病人的生死在一線之間, 人世間的悲歡離閤不斷上演著。
到底醫生最大的敵人是病人的死亡,還是病人的痛苦?治療本身,不管是藥物、手術、引流、穿刺、電擊、透析、人工呼吸… ,都可能伴隨著某些傷害和併發癥。如果病人能夠挽救成功,也許對於一些治療所引起的痛苦,還能忍受,但更多的情形是病 人受盡摺磨,依然在韆瘡百孔的痛苦中嚥氣。雖然醫護團隊可以利用各種疾病嚴重度量錶,來預測病人存活的機會,並作為治 療與否的參考依據。但是這些統計唯有對「一群」病人纔有意義。對「單一」病人而言,統計並不具任何意義,因為對「他」 而言,如果治療成功瞭,機率就是100%,萬一失敗,就是0%。對個人而言,並沒有所謂的「60%存活」這種情況。
加護病房醫師麵對一個病人時,要不要積極挽救?要救到什麼程度為止?這個問題總是不斷地浮現,也不易找到答案。
我是相信奇蹟存在的醫師,問題是奇蹟之所以為奇蹟,正是因為它很少齣現,少到被稱為奇蹟。的確有一些病況極為嚴重的病 人神奇地恢復瞭,但在同時,卻也有一大堆的病人在死前受盡摺磨,另外有一小部份的人存活瞭下來,但是成瞭植物人,繼續 拖纍其他傢人。
積極治療也許真的救瞭一個病人,但是也可能製造齣更多的植物人。病房中一個成功的案例,會鼓舞醫護人員的心情及士氣, 但那些不幸的植物人,卻要傢屬無奈地承受。
加護病房中,不僅醫師和病人、傢屬之間有各種矛盾,醫師之間也有各種衝突,手術醫師往往要求讓病人在加護病房中住久一 點,等他恢復得再好一點纔轉至普通病房。對於一些存活希望渺茫的病人,則堅持再給予更多、更侵犯、更痛苦的治療,隻為 瞭「萬一」的存活機會。相較之下,負責加護病房的醫師會早一點轉齣看起來狀況還好的病人,以便空齣床位接納其他重癥病 人,或者麵對存活機會渺茫的病人,較早放棄侵犯性的治療而改採安寧療護。
其實兩種醫師隻是立場和觀點不同,而有不同的行為,在醫療資源有限、加護病房床位不足的狀態下,輕癥的病人在加護病房 中停留更多的時間,就是剝奪其他重癥病人存活的機會。但手術醫師隻須對被他手術的病人負責,其他病人的生死並不是他的 「責任」。同樣的,如果手術醫師把病人死亡當作其職業最大的失敗,而不看重病人的痛苦,當然會要求最多的治療,隻要病 人未斷氣,絕不停手。
價值觀的不同,造成醫療行為的不同,也造成醫師之間互相不以為然,互相批評,甚至互相攻擊瞭。
以前我看到一些醫師「瘋狂」地治療病人,總以為他們不是在治療病人,而是在治療傢屬,現在纔知道其實他們也在治療自己 無法剋服的價值觀──絕不可讓病人在我手中死去。
加護病房內的生與死,無時不在上演,引起的衝突矛盾也沒有停過。當我們思考「死亡是什麼?」時,其實更應該問自己:「 怎樣纔算是活著?」當醫師與醫師之間,醫師與護士之間,對這些生死問題沒有共識時,加護病房內的生死引起的衝突與矛盾 是不會解決的。
麵對問題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讀完本書,你並不會得到任何有關生死的答案。但你一定會開始思考:「怎樣纔算是活著?」 當你開始麵對這個問題時,對於治療與否、治療到什麼程度為止?或許會有你自己的答案。
發表於2024-11-27
走進加護病房 2024 pdf epub mobi 電子書 下載
圖書標籤: 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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