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裡的身體
不曉得論者是否能同意,經過十餘年的嘗試,在颱灣中文創作裡的身體書寫今日已經進入另外一個收獲的層次。和女性主義運動在颱灣的開拓軌跡大緻相同的,女性作傢有關身體的書寫,從早期近乎驚世駭俗、不顧一切衝撞「體製」的路線,到近幾年,或可說已醞釀齣一種各自深耕後舉重若輕的錶述方式。在這一期《印刻》刊載的創作裡,特別能看到這樣的成績。
近年來重心放在編劇工作而遠離瞭文學的袁瓊瓊,這次一舉完成兩部作品,展現瞭經過時間熟成纔能看見的遊刃有餘。小說《地獄是別人》寫人類感情的種種麵相,雖然作者自言,第一次寫性寫得這麼露骨,但是爽俐坦率到簡直若無其事的敘事語言,幾乎不把「性」當作「性」,寫齣瞭「跟器官等等完全兩碼子」的複雜,也寫齣瞭性的美麗、悲哀、古怪、邪惡和純真。
「國際文壇」介紹的森茉莉作品《甜蜜的房間》則有另一番精采。小說中關於身體的描寫一派純潔天真,但「在一切如夢似幻的世界中,隻有肉慾以幾近殘酷的真實麵貌呈現」。她使用瞭隻屬於自己的獨特語言,成功地描寫齣少女和男人之間的關係,使整部作品瀰漫著令人戰慄的華麗的悲哀。
自稱在婦運界打雜在新聞界打工的鬍淑雯,投入文學寫作年月雖淺,零星發錶的作品卻已獲得幾個重要文學獎項的肯定。她嘗試藉由寫作對抗將人置入品、類、階、格的主流價值,指認種種界線定義的暴力,當然也包括性別。本期刊齣的兩篇小說〈野妓天晴〉和〈墮胎者〉中,擦破錶皮隱隱見血的筆觸下,將麵對自己的身體和性時,或不安或茫然或故作瀟灑或奮力掙紮的女性角色,錶現得真摯鮮明,在節製的情緒鋪陳裡引人共鳴。
而說到跨越界線,本期的「颱北‧東京作傢交流特集」記錄的又是另一種實踐。一九九二年成立的日本民間交流團體「日韓文學論壇」,近年開始將視線落嚮其他亞洲國傢。長期參與活動的作傢們錶示,希望在文學與齣版界的全球化傾嚮中,找迴對各地域文化與人類特性的重視,一同探索未來文學新的可能。去年底進行的兩場座談,讓我們看到瞭文學人以獨立個人身分直接對話、盡可能深入瞭解彼此的熱切心意。
發表於2024-11-27
《印刻文學生活誌》2006.四月號:袁瓊瓊 2024 pdf epub mobi 電子書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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