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斯特·贝尔特拉姆(Ernst Bertram)的书《尼采——创造一个神话》在一战刚刚结束后出版,引起巨大的轰动。在两次大战期间,这部著作肯定是对尼采最有影响力的阐释。与贝尔特拉姆结成友谊的托马斯·曼伴随了这本书的形成,并对它十分欣赏。托马斯·曼的尼采图像也就打上了贝尔特拉姆的强烈印记。贝尔特拉姆属于格奥尔格圈,从那里出发,一种精神的领袖文化的理念他是熟悉的。这本书就是按照托马斯·曼和格奥尔格的精神,将尼采创造民族神话的意愿进行到底,并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尼采的神话。
尼采研究的经典,理解尼采与纳粹纠葛的第一参考,影响德国一代人的历史文献。
发表于20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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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的尼采研究经典之作。贝尔特拉姆继承了早期浪漫派开始的、里查德·瓦格纳和青年尼采又发展了的东西:创造一个神话,而它在宗教意识淡薄之后,适合于把一个民族统一在一个共同的观念中。于是尼采自身,他的生命和著作,应该被改写成“一个人的传奇”。在描写和分析一个人生和一部人生作品时,不存在客观性,只有解说,贝尔特拉姆这样宣告,完全以尼采的意义。于是他想提交这么一个解释,它让尼采成为一面镜子,能反映出德国的灵魂、它的苦难、它的腾飞、它的创造力和它的厄运。尼采想当他生命的诗人,而贝尔特拉姆以自己成为尼采生平和著作的作家的方式,继续了他这个意愿。关于由此形成的“图像”,贝尔特拉姆这么说:“它慢慢地在人类回忆的星空中升起。”尼采不是教育学意义上的典范,不过是一个“前面的范例”,其中,德国文化的张力、原动力和矛盾,它对伟大的精神史的贡献,能够鲜明地和值得深思地呈现。如贝尔特拉姆所说,这幅图像同时能够引导这整个陷入危机的文化,对其可能性和危险进行自我认识。贝尔特拉姆引用荷尔德林的提问:“祖国的灵魂,你什么时候完全地呈现自己?”并且回答:在尼采身上它呈现了出来,以其全部的分裂状态。
首先是对音乐的酷爱。音乐让生命那狄俄尼索斯的心底本能放声歌唱,它对可怕的事物以及生命的悲剧性做好准备。贝尔特拉姆在这个对音乐的酷爱上,获得了他对(德国)文化和(法国)文明的区分原则。文化依靠音乐那悲剧的和狄俄尼索斯的精神生存——而文明,它也同样必要,同可生活性那明亮的和乐观的领域紧密相连。文明是理性的,而文化超越理性,是音乐的,神秘的,热爱比喻的,英雄的——不管怎样。贝尔特拉姆引用尼采有一次说的话 :文明想要的东西同文化不一样:也许是某种相反的东西。什么是这“相反的东西”?文明是自我维持,生命的轻松 ;但文化,同生命的深层问题紧密相连,在出自尼采一八六九年五月二十二日给瓦格纳的一封信的话中,有以下含义:要是我能够至今坚持日尔曼式的生活的严肃,对这个神秘莫测和可疑的此在坚持作一种深入的观察,我要感谢您和叔本华。
贝尔特拉姆充满敬意地解释了尼采两段有象征意义的话。一段出自他一八六八年十月八日给罗德的信。尼采在那里写道 :他尊敬瓦格纳如同叔本华身上的伦理学的空气,浮士德式的气氛,十字架,死亡和墓穴。另一段在他的日记里。他在那里为叔本华和他那英雄的悲观主义选择了这样的象征,带着死神和魔鬼的骑士,就像丢勒给我们画的那样,那个盔甲分明的骑士,带着冰冷坚毅的目光,不受他那胆怯的随从的迷惑,但毫无指望地,骑着骏马带着爱犬,独自走上他那可怕的征程。托马斯·曼也曾提到这幅画像,用德国文化那英雄的、热爱死亡的、浪漫的同时也是幻灭了的精神,来对付所谓单调的西方乐观主义,及其天真的改善世界的意识形态。这个由骑士、死神和魔鬼组成的象征还有一个可怕的成功 ;从骑士中产生出种族主义的雅利安人,最后是阿道夫·希特勒本人。曾经有过诗歌,戏剧作品和绘画,它们受到受纳粹瘟疫影响的尼采档案馆的欢迎和资助。不过这同尼采那诗学的悲剧论,同托马斯·曼和贝尔特拉姆已没有多大关系。
对贝尔特拉姆来说,尼采自己是一个带着死神和魔鬼的骑士。就是他也身穿盔甲头戴面具,不仅用来抵抗外部的危险,而且也用来抵抗来自自身内部的危害。贝尔特拉姆说,尼采内部有着创造性的混乱,正因为如此对德国文化具有代表性。这种文化在内部得到抑制,同时在外部得到保护,也许还得带上面具。贝尔特拉姆引用了尼采的话,一切深沉的东西,喜爱面具,以便重新谈论文化和文明之间的差异。文化寻找面具的戏剧,因为它内部拥有太多的基本能量,所以要保护自己。面具化是对实质性的经验的一个回答。可文明对实质性进行了区分,围绕着面具表演那空洞的中心组织自己。这里不再有必须遮掩的深度。文明寻找安全的大地,而文化靠近深渊的近处。它渴望悲剧,热爱死亡,预感到比自己知道得多的东西,对它来说牺牲比赢利更重要,它是挥霍的,热爱充裕和多余。贝尔特拉姆的尼采之书是唯一的反映尼采内心的默念,思考的问题是:为了度过美好的一生,为什么还要文化,倘若文明已经足够?在文明中,要是它成功,一切清楚,明亮,这点尼采知道,贝尔特拉姆也知道。他在自己书的末尾引用了尼采信中的一段话:在所有可能的事情中,我多么经常地恰恰经历这样的事:一切清楚,但一切也结束。
尼采,还有贝尔特拉姆,不愿意由于令人失望的清晰而走到尽头。尼采自己常常说过 :吸引他的,是事物那谜一般的特性。这个对魔幻和秘密的渴望也是贝尔特拉姆此书的基调。在他那里,尼采成了一个有诱惑力的和充满预感的、指向创造性混沌的形象。对没落的乐趣处在此中。贝尔特拉姆从尼采那里听出的,是塞壬的歌声,然后他用自己的曲调把它唱出,让人听见。贝尔特拉姆的尼采神话不愿进入任何尚武的或者条顿人的世界。最后是对依洛西斯友好结盟的颂歌。人们聚集在狄俄尼索斯、这个“未来的上帝”的奥秘周围。他使死亡和生成、乐趣和酷爱、悲哀和狂喜神圣化。贝尔特拉姆把尼采的和斯特芬·格奥尔格的艺术宗教在这个句子里合并到一起:“人类最有价值的东西的实存,即那把人首先塑造为人的那种力量的永恒效果,它取决于,世界的某个地方有一个神秘,即一种精神地生产的和束缚心灵的强权存在着,它得到实施和流传。即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不断地有一个造就神秘的力量,以上帝的名义,纠集仨俩——这个神秘独自保持着世界。”这个上帝是被尼采召唤的和随着他回归的狄俄尼索斯。以后,贝尔特拉姆将不再愿意附和着温柔的、哀伤的语调,他将不再选择那些迈着鸽子的脚步来到的思想,相反,他将在《民间的观察者》中,让带着死神和魔鬼的骑士作为土生土长的和自信的农夫形象出场。那是由浮士德式的人、雇佣兵和神秘主义者组成的一个混合体。不过,这个形变不一定产生于贝尔特拉姆早年那本壮观的尼采书。那不是献给狂暴的斗士的,而是献给德国的狄俄尼索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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