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斯特·貝爾特拉姆(Ernst Bertram)的書《尼采——創造一個神話》在一戰剛剛結束後齣版,引起巨大的轟動。在兩次大戰期間,這部著作肯定是對尼采最有影響力的闡釋。與貝爾特拉姆結成友誼的托馬斯·曼伴隨瞭這本書的形成,並對它十分欣賞。托馬斯·曼的尼采圖像也就打上瞭貝爾特拉姆的強烈印記。貝爾特拉姆屬於格奧爾格圈,從那裏齣發,一種精神的領袖文化的理念他是熟悉的。這本書就是按照托馬斯·曼和格奧爾格的精神,將尼采創造民族神話的意願進行到底,並創造瞭一個偉大的尼采的神話。
尼采研究的經典,理解尼采與納粹糾葛的第一參考,影響德國一代人的曆史文獻。
一百年前的尼采研究經典之作。貝爾特拉姆繼承瞭早期浪漫派開始的、裏查德·瓦格納和青年尼采又發展瞭的東西:創造一個神話,而它在宗教意識淡薄之後,適閤於把一個民族統一在一個共同的觀念中。於是尼采自身,他的生命和著作,應該被改寫成“一個人的傳奇”。在描寫和分析一個人生和一部人生作品時,不存在客觀性,隻有解說,貝爾特拉姆這樣宣告,完全以尼采的意義。於是他想提交這麼一個解釋,它讓尼采成為一麵鏡子,能反映齣德國的靈魂、它的苦難、它的騰飛、它的創造力和它的厄運。尼采想當他生命的詩人,而貝爾特拉姆以自己成為尼采生平和著作的作傢的方式,繼續瞭他這個意願。關於由此形成的“圖像”,貝爾特拉姆這麼說:“它慢慢地在人類迴憶的星空中升起。”尼采不是教育學意義上的典範,不過是一個“前麵的範例”,其中,德國文化的張力、原動力和矛盾,它對偉大的精神史的貢獻,能夠鮮明地和值得深思地呈現。如貝爾特拉姆所說,這幅圖像同時能夠引導這整個陷入危機的文化,對其可能性和危險進行自我認識。貝爾特拉姆引用荷爾德林的提問:“祖國的靈魂,你什麼時候完全地呈現自己?”並且迴答:在尼采身上它呈現瞭齣來,以其全部的分裂狀態。
首先是對音樂的酷愛。音樂讓生命那狄俄尼索斯的心底本能放聲歌唱,它對可怕的事物以及生命的悲劇性做好準備。貝爾特拉姆在這個對音樂的酷愛上,獲得瞭他對(德國)文化和(法國)文明的區分原則。文化依靠音樂那悲劇的和狄俄尼索斯的精神生存——而文明,它也同樣必要,同可生活性那明亮的和樂觀的領域緊密相連。文明是理性的,而文化超越理性,是音樂的,神秘的,熱愛比喻的,英雄的——不管怎樣。貝爾特拉姆引用尼采有一次說的話 :文明想要的東西同文化不一樣:也許是某種相反的東西。什麼是這“相反的東西”?文明是自我維持,生命的輕鬆 ;但文化,同生命的深層問題緊密相連,在齣自尼采一八六九年五月二十二日給瓦格納的一封信的話中,有以下含義:要是我能夠至今堅持日爾曼式的生活的嚴肅,對這個神秘莫測和可疑的此在堅持作一種深入的觀察,我要感謝您和叔本華。
貝爾特拉姆充滿敬意地解釋瞭尼采兩段有象徵意義的話。一段齣自他一八六八年十月八日給羅德的信。尼采在那裏寫道 :他尊敬瓦格納如同叔本華身上的倫理學的空氣,浮士德式的氣氛,十字架,死亡和墓穴。另一段在他的日記裏。他在那裏為叔本華和他那英雄的悲觀主義選擇瞭這樣的象徵,帶著死神和魔鬼的騎士,就像丟勒給我們畫的那樣,那個盔甲分明的騎士,帶著冰冷堅毅的目光,不受他那膽怯的隨從的迷惑,但毫無指望地,騎著駿馬帶著愛犬,獨自走上他那可怕的徵程。托馬斯·曼也曾提到這幅畫像,用德國文化那英雄的、熱愛死亡的、浪漫的同時也是幻滅瞭的精神,來對付所謂單調的西方樂觀主義,及其天真的改善世界的意識形態。這個由騎士、死神和魔鬼組成的象徵還有一個可怕的成功 ;從騎士中産生齣種族主義的雅利安人,最後是阿道夫·希特勒本人。曾經有過詩歌,戲劇作品和繪畫,它們受到受納粹瘟疫影響的尼采檔案館的歡迎和資助。不過這同尼采那詩學的悲劇論,同托馬斯·曼和貝爾特拉姆已沒有多大關係。
對貝爾特拉姆來說,尼采自己是一個帶著死神和魔鬼的騎士。就是他也身穿盔甲頭戴麵具,不僅用來抵抗外部的危險,而且也用來抵抗來自自身內部的危害。貝爾特拉姆說,尼采內部有著創造性的混亂,正因為如此對德國文化具有代錶性。這種文化在內部得到抑製,同時在外部得到保護,也許還得帶上麵具。貝爾特拉姆引用瞭尼采的話,一切深沉的東西,喜愛麵具,以便重新談論文化和文明之間的差異。文化尋找麵具的戲劇,因為它內部擁有太多的基本能量,所以要保護自己。麵具化是對實質性的經驗的一個迴答。可文明對實質性進行瞭區分,圍繞著麵具錶演那空洞的中心組織自己。這裏不再有必須遮掩的深度。文明尋找安全的大地,而文化靠近深淵的近處。它渴望悲劇,熱愛死亡,預感到比自己知道得多的東西,對它來說犧牲比贏利更重要,它是揮霍的,熱愛充裕和多餘。貝爾特拉姆的尼采之書是唯一的反映尼采內心的默念,思考的問題是:為瞭度過美好的一生,為什麼還要文化,倘若文明已經足夠?在文明中,要是它成功,一切清楚,明亮,這點尼采知道,貝爾特拉姆也知道。他在自己書的末尾引用瞭尼采信中的一段話:在所有可能的事情中,我多麼經常地恰恰經曆這樣的事:一切清楚,但一切也結束。
尼采,還有貝爾特拉姆,不願意由於令人失望的清晰而走到盡頭。尼采自己常常說過 :吸引他的,是事物那謎一般的特性。這個對魔幻和秘密的渴望也是貝爾特拉姆此書的基調。在他那裏,尼采成瞭一個有誘惑力的和充滿預感的、指嚮創造性混沌的形象。對沒落的樂趣處在此中。貝爾特拉姆從尼采那裏聽齣的,是塞壬的歌聲,然後他用自己的麯調把它唱齣,讓人聽見。貝爾特拉姆的尼采神話不願進入任何尚武的或者條頓人的世界。最後是對依洛西斯友好結盟的頌歌。人們聚集在狄俄尼索斯、這個“未來的上帝”的奧秘周圍。他使死亡和生成、樂趣和酷愛、悲哀和狂喜神聖化。貝爾特拉姆把尼采的和斯特芬·格奧爾格的藝術宗教在這個句子裏閤並到一起:“人類最有價值的東西的實存,即那把人首先塑造為人的那種力量的永恒效果,它取決於,世界的某個地方有一個神秘,即一種精神地生産的和束縛心靈的強權存在著,它得到實施和流傳。即在世界的某個地方,不斷地有一個造就神秘的力量,以上帝的名義,糾集仨倆——這個神秘獨自保持著世界。”這個上帝是被尼采召喚的和隨著他迴歸的狄俄尼索斯。以後,貝爾特拉姆將不再願意附和著溫柔的、哀傷的語調,他將不再選擇那些邁著鴿子的腳步來到的思想,相反,他將在《民間的觀察者》中,讓帶著死神和魔鬼的騎士作為土生土長的和自信的農夫形象齣場。那是由浮士德式的人、雇傭兵和神秘主義者組成的一個混閤體。不過,這個形變不一定産生於貝爾特拉姆早年那本壯觀的尼采書。那不是獻給狂暴的鬥士的,而是獻給德國的狄俄尼索斯的。
發表於2024-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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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標籤: 尼采 Philosophy Nietz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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