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尼亞諾的喬瓦尼(Giovanni da Legnano),1320年齣生於意大利北部米蘭附近的小鎮萊尼亞諾。弱冠之年進入博洛尼亞大學學習哲學、藥學以及占星學,後轉習法學,1351年獲羅馬法和教會法雙料博士,數年後受聘為博洛尼亞大學的教會法教席教授。喬瓦尼深為教會所倚重,在天主教分裂時期(1378-1417年)是教皇烏爾班六世最為主要的支持者,是當時羅馬教廷對抗阿維尼翁教廷的理論旗手。1368年教皇卡爾四世任命他為宮廷大臣,1377年格裏高利十一世任命他為教皇駐博洛尼亞的全權代錶。1383年,喬瓦尼在其名望達到巔峰時去世。代錶作《論戰爭法》(1360年)、《垂淚的教堂》(De fletu ecclesi?, 1378-1380)等。
自人類社會存在以來,戰爭的陰影便從未消散,永久和平從來不曾降臨這個俗世世界。鑒於戰爭這種“無法”狀態的毀滅性,發現某種意義標準,將戰爭司法化,對其進行一定規製,控製其破壞力,便成為文明社會存續的必然要求。這一帶有悖論性的要求古來有之,東西皆然。在東方世界,戰爭論述似乎未能發展成體係化的戰爭法權學說,而兩希傳統中的戰爭論述各自發軔,在曆史長流中相互滲透、互學互鑒,最終匯集為戰爭法權理論的洪流,並在格勞修斯的時代達緻巔峰。在這一傳統之流中,中世紀意大利作傢萊尼亞諾的喬瓦尼的《論戰爭法》一書處於一個相當關鍵的身位。據說,這部1360年齣版的著作乃是曆史上首部係統闡發戰爭法權的專著,其上承希臘羅馬經典與猶太一基督教教義中的戰爭論述,尤其是奧古斯丁、托馬斯·阿奎那的撰述,將它們融會貫通並係統化,可謂集前代之大成;下啓近世之戰爭法學說,奠立後世戰爭法寫作的基本範式,最終由格勞修斯將這種寫作範式發揮到極緻。
自人類社會存在以來,戰爭的陰影便從未消散,對戰爭問題的討論在古代東西方典籍中均有大量記載。古希臘詩人、哲人、史傢從哲學、神學和政治等多個角度對戰爭與正義問題進行瞭研究。使“正義戰爭”(justum bellum)、“戰爭法權”(jus belli)成為專業化的法律論題則要歸功於羅馬人。無論是討論戰爭與正義的關係,還是將戰爭司法化,皆意在發現某種意義標準,建構某種規則,控製戰爭這種“無法”狀態的毀滅性。不過,這些討論仍然散見於各種作品之中,未成係統。而曆史上首部關於戰爭法權的係統研究之作《論戰爭法》則齣自14世紀意大利法學傢萊尼亞諾的喬瓦尼之手。該書開篇就把戰爭分為“天國的精神性戰爭”、“靈魂的精神性戰爭”、“普遍的肉體性戰爭”以及特殊的肉體性戰爭等七種類型,觀點奇瑰、發前人所未發。之後,全書以上百個分論題鋪陳論證各種類型的戰爭的起源、規則等問題,每個論題的論證都采用三段論格式,不僅邏輯嚴密,而且引經據典,對古代異教、希伯來聖經、基督教教父以及羅馬法等偉大經典的使用遊刃有餘,修辭亦極其華麗,堪稱戰爭法撰述史上的一部奇書。同時,該書融貫神法、自然法、羅馬法三股傳統討論戰爭法權問題的寫作手法,奠立後世戰爭法寫作的基本範式,最終由格勞修斯將這種寫作範式發揮到極緻。因此,該書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視為戰爭法與國際法係統研究的開端。
發表於2024-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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