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波大器晚成,
可惜的是早年事業並不一帆風順,
可喜的是現如今,
他卻成瞭各個年齡段女性公認的夢中情人:
五六十歲的婆婆覺得這個弟弟帥,
四十來歲的姐姐認為自己還有機會,
二十齣頭的妹妹會為這位大叔的溫暖著迷。
更難得的是,
他的男性影迷也會覺得這樣一個男人有故事又有品味,
如果我們現在就來做一次
“男士最期望去酒吧喝一杯的男明星”評選,
吳秀波,
應該是票數領先的那位男演員。
秀波跟人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別:每次投入一群陌生人的包圍時,他總是習慣性雙手閤十、點頭示意,有點像老派藝人的見麵道辛苦,也是他化解侷促的方式。每次通告節目開場,如果主持人或觀眾拋來的讚美過於甜膩,他也會是這副手足無措的狀態,潛颱詞是“吾何德何能得此厚愛”,那種孩子般的羞澀,不像是裝的。
最近的他正忙著拍一部歌舞青春劇,名叫《我的青春高八度》。他扮演一位評委老師,所以工作人員也都順著叫他吳老師。今天的吳老師有兩場採訪,據說最早的那場在8點就開始瞭,中午見到他時,他略有疲憊,不過這對他而言當然不是問題,他有自己的應對方式。從拍攝《黎明之前》時,他就總結齣一種儲能方法:在不拍戲時把自己囚禁在一個小空間中,阻斷外界乾擾,這樣當他走齣這個空間時,不僅精力充沛,而且觸感神經興奮,能量倍增,能讓自己更好地入戲。今天的他也是如此,走進影棚,他就鑽進化妝間,把簾一拉,四十分鐘後,隻見他花白雲鬢高聳,穿一身鈷藍色雙排扣西服,白色飛機領翻在外麵,勁頭兒十足。
觀察他時,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眉心的那顆痣上,偶爾有局部大於整體的錯覺,心想要是換一張臉肯定駕馭不瞭這顆大痣。也隻有他這種翹眉、深眼、高鼻樑的西域麵孔纔能夠承載。你想要是阿拉伯王子眉心點顆痣那都不叫事兒。止不住地想像他纏上大白頭巾的樣子,那一定很像——阿凡提大叔。
吳老師拍照時必須有音樂的,而且自帶,助手會拿一個藍牙揚聲器,需要錶情細膩的特寫時,會放李宗盛的歌,情到深處,吳老師還跟著唱幾句。室外拍攝時,音樂會換成搖滾範兒,比如《私奔》,鏇律起來時,他會隨著鏇律小幅度搖擺身體,旁若無人地進入自己的世界。這算演員的必修功夫。助手說,吳秀波喜歡的歌麯基本是和自己的聲線接近的,這也是卡拉OK高手的習慣。
他講話聲音不大,聲音帶點沙啞,鬆弛而有節奏,會運用詞句間的停頓來引起別人注意,顯得既不強勢,又不容忽略,語氣中像放瞭很多作料,孜然、茴香、辣椒麵什麼的,給張菜單都能念感人嘍。偶爾會突然提高音量或放聲大笑,熟悉他的觀眾都知道,他在劇中有時候聲調會突然高八度,齣現一種近乎失控的假音,業內可能管這叫錶演的爆發力。其實聽一下他原來錄的音樂專輯,這種技巧也會齣現在歌麯的高潮部分,像唱劈瞭,但還處在可以控製的階段,有點兒聲嘶力竭的意思,可能這種有節製的失控纔是所有藝術門類中最有錶現力的部分。
一無是處
吳秀波在很多電視採訪中喜歡這樣形容自己“我啥也不會,一無是處,如果不是有影視這麼個白日做夢的行當,我可能就這麼餓死瞭”。初聽你會認為這是當紅大明星的過度謙虛,但是分析下他的成長環境,會發現在很長一個時間段,他可能真是這麼想的。
吳秀波生於北京,就在朝陽區光華路一帶成長起來,父親是外交部西歐司的駐瑞士使官,同父異母的哥哥大他5歲,品學兼優,當年以北京市高考第二名的成績考上瞭北大物理係,後來旅居海外,屬於科學傢範疇。他呢,資料裡寫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但每次採訪中他都會強調,我上的是“鐵路文工團話劇團中戲代培班”,當時的他16歲,成績一塌糊塗,就為不再學文化課,給自己初中畢業後找個去處,他考過軍樂團、報過美術班,還考過武術隊,均未果,最後在報紙上看到鐵路文工團話劇團的招生廣告,決定去試試,還真考上瞭。代培班屬於中戲的第三產業,不用參加高考,準確滴說更像職高。
他迴憶整個青春期一共也沒跟父親說過十句話,這有點兒誇張,但我們可以設想一下父親的心境:倆兒子,一個光宗耀祖前途無量,不用多說;一個信馬由韁油鹽不進,說也沒用,索性隨他去吧。其實少年時期的吳秀波並非是真的一無是處,隻是他喜歡的都不是別人眼裡的正事兒,比如他酷愛畫國畫,小學到初中一直堅持畫畫,最喜歡徐悲鴻畫的馬。同學哥哥結婚時,他還送瞭一幅自己臨摹的《八駿圖》,掛在人傢客廳裡他覺得挺得意。那時候的他就酷愛唱歌,最初他也不知道自己唱歌還不錯,他上初中的時候,全國正在熱播一部日本電視劇叫《姿三四郎》,講柔道的,於是所有男生課外一項主要消遣就是劈磚切瓦,把學校裡要蓋食堂的磚瓦糟蹋殆盡,校長動怒,說誰再敢劈馬上請傢長,班主任訓話時說你們別光糟蹋東西,《姿三四郎》主題歌那麼好聽誰有本事學一個在紅五月上唱。這句話讓吳秀波走心瞭,雖然不會日語,但他強記發音反覆練習居然把歌學會瞭,在紅五月上當著全校師生用校長講話的話筒演唱,從此一鳴驚人。說實話,那歌相當難唱,是個挺乾燥的女聲,他卻能將那歌音色的特點模仿得惟妙惟肖。第二天他就發現全校學生幾乎都認識他瞭,還有不少女生衝他打招呼,瞬間有萬人迷的感覺,關鍵是給自己開發瞭一項值得炫耀的小技。
這之後,吳秀波的故事就是被更多媒體報導過的:他當歌手、練服裝攤、開飯館、開美容院的事蹟。雖然結果都不算成功,但他始終覺得自己並沒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北京人的奮鬥是打著引號的,因為畢竟還有退路,父母是雙職工,總不會走投無路。六零末齣生的人也許算是第一代的“啃老族”,吳秀波把當時的光華路地區稱為“朝陽區的絲綢之路”,因為那裡有中國最早的服裝攤秀水,有最早的涉外購物中心友誼商店,使館區是中國最早看到外國人的地方,它見證瞭社會開放的全過程。這些都讓土生土長的北京孩子吳秀波活得挺興奮。至於商業投資的失敗,吳秀波自己的總結是:一是因為懶散不傷心,二是確實不喜歡,最後把他逼到懸崖邊上是因為傢裡的大兒子快齣世瞭,他纔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在傢裡晃悠瞭,當時正好有拍戲的機會,就入行瞭。他說如果再讓他開飯館、開公司,他也一樣能做好:為人父的一個好處就是讓男人變得及其凶狠,甚至可以像隻野獸一樣去搏鬥。
日壇雕塑
個別大器晚成的藝人容易得意忘形,因為他們被這個社會遺忘得太久,彷彿韆年古畫剛從地裡挖齣來就迅速氧化。吳老師卻能始終平和,他說這這種心態絕不是因為自己修行好,而是自己從小到大骨子裡都不是個夠自信的人,何況電視劇這東西總有滯後性,一年前拍的戲也許直到今天觀眾纔會認可,可演員自身並沒質變,不能因為今天齣名瞭就覺得自己比昨天齣色。除此之外,他還跟我們提到瞭日壇公園裡的一尊被他奉為圖騰的雕塑。
日壇公園是童年時期吳秀波的樂園,也是逃學時最愛去的地方,一定是在好天氣,不是春暖花開就是在金鞦十月,早晨的他書包裡揣幾本武俠小說就上學去瞭,一轉臉就進瞭日壇公園。早上還睏,找張躺椅頭枕書包先睡一覺。十點多曬著陽光醒來,鳥也叫瞭,唱戲老頭也走瞭。在園中轉上一轉,讀幾章金庸的小說,好不愜意的一個上午。當時,日壇公園中心的水池裡有一尊雕塑,上麵飛著兩隻天鵝,下麵趴著一隻癩蛤蟆。很小的時候,吳秀波的媽媽就告訴過他,那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寓意是,人得知道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他說自己跟這尊雕塑及其有緣:小學時費盡心機拜瞭位師傅學形意拳,第一天在亭子裡練功,起勢一抬手,正指嚮那隻癩蛤蟆;17歲被誤診為腸癌,做完手術後修養,每天在日壇裡散步,纍瞭坐亭子裡,看著癩蛤蟆雕塑半天半天地發呆;再往後就是每每遇到和女朋友分手或是事業不順的事兒,他也會來日壇公園看這尊癩蛤蟆天鵝。他覺得這雕塑已然成瞭他的圖騰,就像生命中一個原點,時刻提醒自己的位置。“過去是個癩蛤蟆,今天無非就是個齣名的癩蛤蟆而已。人啊,不知足就是不要臉。”這是他跟我們說的原話。所以到如今,當他看見有人得意忘形時,便會覺得對方是在鋼絲上翻跟頭。
北京遇上西雅圖
一直覺得《北京遇上西雅圖》是吳秀波最成功的一部作品。因為無論《黎明之前》裡的劉新傑也好,《心術》裡的霍思邈也好,包括他扮演的大量警匪類角色,基本還都算是本色演齣,耍帥抖料機靈成分偏多,而《北京遇上西雅圖》中的Frank是吳秀波一次真正放下身段的演齣,在他的角色拼圖中添上瞭重要的一塊。其實在拍攝《黎明之前》以前,吳秀波就做過電視劇監製,編過劇本,一度希望用自己的放量發揮帶動整部作品,後來他發現,一部戲劇最重要的不是單個角色塑造,而是完善整個故事環境,這得靠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來完成。所以現在的他更期待自己能調動每個人的潛能,就像騎車時扒住一輛灑水車,就能省下很多力。這種關照也隻有年紀到瞭的人纔想得明白。還有就是和為人父的體驗有關。“過去隻站在自我唯一立場的態度上去考慮問題,和世界對抗,別說女朋友,父母都不能乾涉。直到有瞭孩子纔意識到其實自己不重要,遇到事情也會先想這事情會對孩子怎麼樣,學著開始用另一個立場去思考,慢慢地開始換位思考,也就看懂瞭更多人更多事兒。
Q+A
Q:《北京遇上西雅圖》裡的Frank跟你過去的角色差別很大,但又感覺那種狀態有很多生活來源,能不能談談這個轉變的過程。
A:首先我很喜歡這個劇本,充滿著溫暖與尊重,Frank有句颱詞我特喜歡,就是“我們不要去打擾別人”,首先不讓自己涉入別人的生活,別人從自己生活裡拿走的,就隨他去,等到有一天有緣再見到這個人依舊溫暖,我覺得這是人特美好的德行。其實Frank身上有我父親的影子,我原來一直不理解他,覺得他是一個唯唯諾諾的、沒有任何爭執能力的人,也不為自己所有的好壞而奮鬥。可是現在我覺得,那是他的好修行。人生的昨天和今天沒有任何分別,滿足你生命的三元素一直都在:空氣、食物和水,而你卻莫名其妙地悲傷、憤恨、咬牙跺腳,那就是生命的不自知。我父親很早就知道這個道理,可我直到不久前纔明白。演員要想把一個人演得如此和暖而安靜,需要的絕不僅是導演喊完“開始”以後進入角色就足夠的。
Q:拍攝這部電影時,你有沒有過“一傢之主”的成就感?因為你是這部戲唯一的男主角,導演薛曉路之前隻拍過一部作品,年紀也比你小,你在戲裡戲外一會兒是大哥,一會兒是情人,一會兒是父親,而Frank身上最吸引人的就是這種責任和關照,可以說角色和演員的氣場是統一的。
A:我明白你的意思,所謂一傢之主,需要有責任、有擔當,我們換一個字形同可能更準確,叫一傢之僕。主僕是有分別的,未必僕就做不瞭主,但是“僕”是一種態度。我過去的戲演的是這樣(他把桌上一個玻璃杯子一把抄起來),這個戲演的是這樣(他又把杯子恭恭敬敬地放下),這就是改變。
Q:最近中國的影視界好像流行一股“大叔熱”,像你、張嘉譯、張涵予、廖凡都是近年湧現齣的晚熟男演員,這是偶然的還是因為什麼規律?
A:我本人的生理年齡對於30歲以下的年輕人算是叔叔輩的,如果說大叔是一個娛樂名詞,我們其實不難推斷,現在觀眾的年齡層在降低,主力消費群體就在30歲以下。如果60歲的人還在天天買電影票、還齣來娛樂的話,那得多大年紀的人纔配當大叔啊?娛樂詞彙首先要瞭解它的對比度。至於男演員的晚熟,首先這門功課要學一陣子,再到感受、錶達,還要機遇,你看好萊塢電影也一直是由很多成熟男性來把持著銀幕的主要角色,這源於他們對工作屬於的熟知和控製能力。我其實不以為大叔是個值得炫耀的詞,包括什麼“男神”,我覺得最好的詞其實是男生、女生,那代錶著年輕,年輕就有很多的機會和可能。如果現在有人跟我說:吳秀波,你現在奔大叔的年紀去瞭,給你換一個男生行嗎?我會說謝謝你,我把錢都給你,我從15歲重新活一遍,你能幫我辦到嗎?
Q: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骨子裡還是個男孩兒,也隻有這種單純的人纔能把藝術推到極緻?
A:我可能一輩子都覺得十幾歲時的那顆心一直還在身上,就像歌詞裡寫的那樣。關於藝術、關於人生,我其實40歲以後就放棄分析和總結瞭,真的沒道理,我啥都不知道,誰都能侃上幾句,可這麼侃到最後你隻能認清一點,其實我們對生活都無知、都沒有經驗,到底怎麼活纔是對的?這個問題我們每個人都在用一生奮力去找,可誰真正總結齣來瞭?最後隻要問心無愧就好,我就這麼活瞭。對昨天的糾結和對未來的期許,這些都讓人活得不快樂,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人就活在現在,像小時候那樣,沒必要總想著昨天和明天,今天能開心地過就已經很不容易瞭。
Q:問句題外話,劉蓓是在你最失意時把你帶進演藝圈的恩人,你成功後,跟她打的第一個電話或是第一次見麵說瞭什麼?
A:我們好像沒有任何一次在生活中的刻意錶達,你想想一個人能讓你有飯吃不被餓死,這是多大的恩?那種最本質的感激,用語言是很難錶達的。因為我們倆從小就認識,太熟瞭。就跟你不會謝謝你姐姐,也不會跟你弟弟說感謝一樣。我能成功她特別高興,終於沒有看錯人。《北京遇上西雅圖》的票房賣瞭五個億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打來一個電話,好像是喝瞭點酒,特興奮,就一個勁兒地跟我說秀波你真棒,秀波你真棒,嘮叨來嘮叨去就是這句,完全是那種親人間抑製不住的高興。
吳秀波 跟它死磕
吳秀波最近正在拍一部叫《我的青春高八度》的欄目劇,劇中人都是在《中國好聲音》裡獲獎的選手,劇中將有近90首歌舞錶演,有點兒青春歌舞片的意思。他在劇中演一位評委老師,也會獻唱七首歌,其中還有四五首是連歌帶舞。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有機會在戲中展現自己的演唱纔能瞭。
對於吳秀波而言,“老師”一直是童年時他絕對的對立麵,所以對於這個職業並沒有太深體會,這次去演,他纔真正地體會到那種責任感和幸福感。因為不會跳舞,現場還有專業的舞蹈老師教他。開始時他總是齣錯,後來終於踩對瞭點兒,看見舞蹈老師臉上露齣燦爛笑容的時候,他纔體會到一種奉獻精神。所以現在他助手都叫他“吳老師”,這個稱謂讓他很受用,肯定比“吳叔”什麼的好聽多瞭。
當天採訪拍攝時,外麵一直在下雨,拍著拍著突然齣太陽瞭,攝影師很高興,帶著隊伍來到室外,發現還是有些小雨,光照強度特別閤適,突然就有瞭個創意,把大傢帶到影棚附近的小山坡上去拍,路不算遠,但要途經一個小垃圾場和泥濘的土路。下瞭半天的雨,真的是沼澤啊,伴著四溢的垃圾,吳老師穿著GUCCI皮鞋,和工作人員一起提著褲腿兒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進攝影棚前,大傢都在乾淨的淺水窪裡涮腳。換裝後攝影師說再去那兒拍,吳老師很客氣地提瞭建設性意見:“咱們這個院子裡有沒有好的背景?”於是大傢纔沒有再上山。
應該承認,吳老師的穿著品味在中國男星裡算齣眾的,這兩年花白鬍子一留,服裝風格也比過去收斂,熟男的味道一下就齣來瞭。其實他說幾年前拍《非常道》時就差不多是現在的樣子,到《黎明之前》時需要把鬍子颳掉,在《心術》裡還得染頭髮,顯得更年輕……用他的話說是“演員自己的頭髮鬍子都不是自己說瞭算”。他說之前“杜莎夫人蠟像館”給他做瞭個蠟像,後來工作人員又追過來,說你得重新弄一個帶鬍子的,之前那個和你不像瞭,說明他們也更認可他現在這個大叔形象。
提到穿衣搭配,他說自己雖然有一櫃子的衣服,但是往往想齣一個組閤後,就一個月都穿著它,隻要不太髒,就不想再為打扮費腦子瞭。每個組閤穿齣去多少次都沒問題,百搭。關於流行趨勢,他總覺得風格在輪迴,他不想追也追不上。“太潮流的裝飾也許不適閤我。”他自己這麼解釋。
關於瘦身,他也有心得,他說自己已經一年多不吃肉瞭。雖然在聊天時一不留神就提到小時候在廠甸吃的小碗蒸羊肉,隔著一個街口都能聞見“那個香啊!”說著句話他閉上瞭眼睛。但現在他覺得少吃一頓肉就等於做瞭一百個俯臥撐,就等於戰勝自己的一個慾望,談到這,他狠狠地撇下一句:“跟它死磕!”
發表於2024-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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